戳蓝色字关注我们！
改革开放以来，浙江一直是他人眼中的“模范生”。刚起步时，虽然没有太多光鲜亮丽和意气风发，但愣是从小作坊、小企业做起，最后攒出了一个稳居全国第四的经济规模。只不过，曾经的“励志故事”总有讲完之时。到了21世纪初，浙江“老百姓经济”开始出现“奔跑乏力”“后劲不足”等问题，用地、用电、用水需求也纷纷告急，许多企业一时陷入了“车到半路没油”的两难境地。面对长期困扰浙江发展的结构性、素质性矛盾，习近平同志在2004年就指出，“宏观调控的‘倒逼’机制，包括要素制约的‘倒逼’机制，就可以在经济结构调整、增长方式转变上发挥重大的革命性的作用。我称之为‘以凤凰涅槃、浴火重生的精神进行脱胎换骨的改造'。”2006年3月“之江新语”发表的《从“两只鸟”看结构调整》一文，系统阐述了“两只鸟”，强调要养好“两只鸟”：一个是“凤凰涅槃”，另一个是“腾笼换鸟”。这让人不由好奇，习近平同志说的“两只鸟”具体有何涵义？又如何指引浙江走出困局？
舟山 图源：视觉中国
《习近平浙江足迹》记载了一段往事。2003年2月15日晚7点，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时响起。习近平同志在车上，度过了又一个没有和家人团聚的元宵佳节。连续三天，他调研的主题都是浙江企业的装备制造水平。浙江曾经凭着市场先发优势，形成一批在全国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优势产业，而且块状经济蓬勃发展。可一放到国际市场，优势就没有了：产业层次低，技术创新能力弱，可持续发展能力不强……媒体报道的一组数据足以表明当时许多企业的窘境：2003年，浙江规模以上制造业的增加值率只有22.8%，低于韩国20个百分点，规模以上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只有5.98万元，这一水平只是美国1995年的7.4%。但在资源消耗和碳排放上，却数倍于一些发达国家。习近平同志在调研中，看到了浙江工业发展的优势和不足，他认为：“先进制造业基地决不是低附加值产业的集聚地，更不是中低档次产品的生产加工基地。”但同时，习近平同志也看到了产业发展演进规律和未来科技发展带来的机遇。他认为，对浙江来说，走新型工业化道路，重点就是要抓制造业，根据国际产业的转移与发展趋势，打造先进制造业基地。在2004年的全省经济工作会议上，习近平同志进一步指出，要痛下决心，以“腾笼换鸟”的思路和“凤凰涅槃”“浴火重生”的勇气，加快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。所谓“凤凰涅槃”，就是要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，摆脱对粗放型增长的依赖。变制造为创造，变贴牌为创牌，实现产业和企业的浴火重生、脱胎换骨。“腾笼换鸟”也好理解，一是指要跳出和打破现有的发展格局，避免在舒适区待久了，自顾自“画地为牢”；二是要把占着地盘但吃得多、产蛋少、飞得低的“笨鸟”给请出去，腾出空间给那些吃得少、产蛋多、飞得远的“俊鸟”。在习近平同志坚持走新型工业化道路的战略指引下，浙江的产业结构不断转型升级，逐步从“低小散”转向“高精尖”，以“高质量”取代“高增速”，“浙江制造”不断向“浙江创造”跨越。
在浙江民营企业的制造车间，忙碌的产线上涌动着勃勃生机与活力 图源：新华社
“腾笼换鸟”“凤凰涅槃”，一针见血地切中了当年浙江产业发展的症结和瓶颈，也为浙江日后的经济腾飞擘画了一张导航图。2004年，浙江成为中国第4个GDP超万亿元的省份。至2022年，这个数字已经达到77715亿元，人均地区生产总值跃升至118496元，相当于一般发达国家水平。而“俊鸟”的本事还远不止如此，除了“长途飞行”之外，它还擅长于“百米冲刺”。2022年，浙江省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制造业、高新技术产业、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比上年分别增长10.5%、6%和10%。其中，新能源产业更是一骑绝尘，增加值751亿元，占规模以上工业的3.4%，比上年增长24.8%，增速比规模以上工业平均水平高20.6个百分点。多年来，浙江的发展一路高歌，“俊鸟”飞遍全省，处处可见踪迹。当年习近平同志走过的地方，同样焕然一新，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。比如，台州装备制造产业相关基地、温州鹿城轻工产业园、宁波临港重化工基地纷纷落成，现已是当地工业制造的标识之一。湖州长兴，2004年还困在资源锐减、污染严重、成本高位不下的沉疴中，而如今，长兴以蓄电池为核心的新能源产业已跃升至千亿级的战略产业集群。许多学者在浙江调研时，都有同样感受：浙江的GDP总量虽然不是最显眼的，但发展的底色却非常亮丽。浙江以约占全国1%的土地面积，创造了约占全国6%的经济总量，“腾笼换鸟”“凤凰涅槃”功不可没。
温州经济开发区 图源：视觉中国
“腾笼换鸟”“凤凰涅槃”，虽然起源于20年前的浙江，却在时代发展中历久弥新，生长出真理的翅膀，飞向了全国各地。当看到东北老工业基地“工业一柱擎天，结构单一”的“二人转”组合时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，“现在加法多，其他少，亟待补课。这个问题不解决，老工业基地难以凤凰涅槃、腾笼换鸟。”针对山东“散乱污”企业尾大不掉、动能不足等状况，他也提到“要坚持腾笼换鸟、凤凰涅槃的思路，推动产业优化升级，推动创新驱动发展”“在增强经济社会发展创新力上走在前”。习近平总书记的这一句句殷殷嘱托，切中时弊、一语破的，直击了许多省份在产业转型升级过程中的软肋和痛处；同时，也催人奋进，“先天不足”的浙江已有成功经验在前，对于那些资源条件更为优厚的省份来说，定然也能结出新的硕果。当前，我国正处在发展速度换挡、发展方式转变、经济结构调整、增长动力转换的关键时期，一些省份也先后进入发展的瓶颈期。一如习近平同志当年作出的判断——实现“凤凰涅槃”和“腾笼换鸟”，是产业高度化发展的客观趋势和必然选择。未来，浙“两只鸟”还将飞向更高更远的天际。
绍兴集成电路产业园
“腾笼换鸟”“凤凰涅槃”的传奇，初步看，讲述的是一段关于传统工业在发展模式、生产方式、体制机制上的变革之路；往深处瞧，这也是一部在时代浪潮下，浙江群众孜孜求索、百折不挠的奋斗史诗。“腾笼换鸟”“凤凰涅槃”的遍地开花，不仅是因为它极富洞见地破解了“天育物有时，地生财有限”的发展难题，也在于它重塑了人的思想观念与精神底气。在我国进入改革深水区的今天，更迫切需要这样的思想指引。具体来说，笔者以为有以下三点。其一，宝剑锋从磨砺出，要敢于“置之死地而后生”。在浙江正式实施“腾笼换鸟”计划后，先后有九大行业的430多个项目被打入“落后制造”的“黑名单”，让原本活跃的经济态势瞬间黯淡了许多。尤其是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，浙江的GDP增速排名更是一度跌落全国前20位之列。而事实也充分证明，有舍才有得，只盯着疥癣之疾、小痛小改是作用不大的，深层次的“刮骨疗毒”才能带来“洗经伐髓”的效果，短暂的低迷换来的是浙江更为充沛的活力与生命力。其二，变革不是喜新厌旧，既要思量“春来发几枝”，也要促进“老树开新芽”。习近平总书记曾点明，腾笼不是空笼，要先立后破，还要研究“新鸟”进笼“老鸟”去哪？“‘凤凰涅槃’靠什么？靠自主创新，包括自主技术的创新、自主品牌的创新”。2020年4月1日，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考察时再次谈到，“浙江要坚持‘腾笼换鸟、凤凰涅槃’，加快新旧动能转换，跑出高质量发展的加速度。”引导企业整改、引进先进技术是紧要的事，但从改造传统产业到新兴产业“出壳”却需要不断补足动能。这也要求我们一方面把创新引擎充分发动起来，积极调整产业结构，加快传统产业技术改造，另一方面抓紧布局数字经济、生命健康、新材料等战略性新兴产业、未来产业，着力壮大新增长点、形成发展新动能。其三，莫为浮云遮望眼，风物长宜放眼量。任何一项事业，都需要远近兼顾、深谋远虑，杀鸡取卵、竭泽而渔式的发展是不会长久的。浙江今日的成绩，既离不开当年习近平同志的高瞻远瞩和深谋远虑，亦是靠“一张蓝图绘到底，一任接着一任干”。未来，我们仍需充分利用好“两种资源、两个市场”，把“鸟笼子”放到全球视野中去观察，寻求更为广阔的“腾挪空间”。正如“凤凰涅槃”，既曾翱翔于九天，也见过崖底的幽草，在灰烬中悟道、与漫漫长夜作伴，才铸成了最终的光芒璀璨。
点击下方图片或者“阅读原文”
即可入手我们的第二本新书
声明：稿件未经授权，不得转载。